項目到了關鍵的實施階段,工期越來越近,可是技術顧問劉飛最近一段時間明顯不在工作狀態,討論技術問題經常心不在焉,項目實施過程中技術指導經常缺位,客戶對項目質量意見很大,認為沒有實現當初方案設計的標準。作為項目經理,王銳能感覺到自己內心的郁悶和苦惱。首先,他覺得劉飛不負責任,因為他的失職讓項目面臨巨大的技術風險;其次,如果事態發展下去,客戶很可能會到公司投訴,屆時公司利益可能因此受到損失,領導會質疑自己的項目管理能力,很可能自己的職業發展會受到影響;最后,他覺得劉飛不夠義氣,平時二人關系不差,自己還經常在領導面前說他的好話,怎么關鍵時刻一點兒不給自己面子?
王銳感覺自己白天黑夜都沉浸在這種消極的自我對話當中,很難把心思放在項目管理的工作上,但在客戶面前又要保持微笑和耐心,這讓他感覺心特別累,所以近期他的脾氣非常不好,工作期間盡量克制,回到家經常沒有理由地發脾氣。
有些情緒如焦慮、憤怒或憂郁會對心智形成困擾性,或侵擾性。注意力指向的方向,就是自身能量集中的地方,強烈的消極情緒會阻礙個體將注意力集中在當下要完成的工作任務上。王銳因過度沉浸于強烈的負面情緒狀態中,感性已完全壓力理性,使他完全不能夠將注意力放在這些當下需要理性思考的工作任務上。正如哲學家康德所說:“理性只不過是激情的奴仆而已?!比藷o論理性如何發達,永遠受制于其動物屬性的牽絆,即情感第一,理性第二。
那么王銳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如果王銳在事情發生一段時間后仍然不采取任何干預措施,只看到自己的情緒狀態越來越差,發脾氣的頻率越來越高,那么他就是在過度咀嚼自己的煩惱,導致行動力癱瘓。如果事情的嚴重后果是項目質量受影響,客戶投訴,公司受損,個人職業發展前景受到影響......這些后果會進一步惡化王銳的情感反應,他對劉飛的不滿也會發展到痛恨,甚至他對外界事物的整體情緒反應都會是負面的。
也許你會建議王銳和劉飛當面談談。但王銳性格內向不善于表達,他可能會擔心談不好不僅對解決當前問題于事無補,持續的心理壓力造成王銳在某個場合因壓制不知自己的憤怒情緒,與劉飛發生正面沖突,進入到了“戰斗”模式。他大腦的邊緣系統釋放出大量的兒茶酚胺,讓他在幾分鐘的時間內能量得到爆發性的迅速提升,他的諸多不滿在那個瞬間得到充分宣泄,這時他根本不能顧及對方的感受以及這種方式對于解決問題是否有利,因為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滿腦子想的都是對方的諸多“罪行”。想到這些他的恐懼心理會大大加重,會促進他選擇逃避直面問題,自己承受苦果的策略,但在承受苦果的同時他也會進一步加深委屈、不公、懊惱、仇恨等負面情緒。
與劉飛進行對話是不可避免的,只是選擇怎樣的場景會令氛圍更融洽一些是王睿要考慮的。這場對話需要王銳展現多方面的情商能力,其中包括處理與自己關系的情商能力,即正視自己的真實感受,正視自己所產生的心理壓力,正視自己希望看到項目高質量如期交付的內心渴望;然后是處理與劉飛關系的情商能力,劉飛有技術優勢,王銳對其一向欣賞,如何在解決矛盾沖突的同時,又對二人今后關系的建立不造成傷害;最后是處理與結果之間的關系的情商能力,作為項目經理,王銳需要對高質量的項目結果負責,他不能因為劉飛的個人問題影響到項目的交付質量,讓公司面臨客戶投訴和損失的風險。這場談話進行得好,可以產生庖丁解牛的效果,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所以處理這個問題是對王銳情商能力的考驗。他既要把持好自己的狀態,又不要讓對方產生防御心理,還要有效解決問題,實現項目管理的目標。